英国首席谈判代表大卫·弗罗斯特本周承认,与欧盟的贸易协议比预期的“更加坎坷”。

这当然是一个顶级的轻描淡写,但对于一个经验丰富的外交官和谈判家来说,这个结果应该是意料之中的。他清楚地知道谈判中发生了什么,而且他必须比大多数人更明白,欧盟将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其单一市场。

作为负责与欧盟关系的政治家,迈克尔·戈夫(Michael Gove)把这段颠簸的旅程比作飞机起飞后的一点颠簸。他向人们保证,我们仍将坐在那里啜饮杜松子酒和奎宁水,享受平稳的飞行。或许他想向渔民们解释这一过程是多么顺利,他们把希望寄托在英国退欧上,结果却发现,如果不能出售,更好地获取鱼类就不值多少钱。这甚至可能为戈夫在今年晚些时候向农民们提供类似的解释做准备,那时他们将面临同样的官僚大山,试图向欧盟27国出口羊肉。

弗罗斯特本可以做得更好,承认一些现实。他被派往布鲁塞尔,接受其政治主子鲍里斯•约翰逊(Boris Johnson)的授权进行谈判,将主权置于市场准入之上。在这种背景下,英国得到的协议可能是最好的。这个错误要追溯到弗罗斯特介入之前很久。在特里萨•梅(Theresa May)担任英国首相期间,她拒绝了有关英国应留在欧洲经济区(European Economic Area)、并以与挪威等其他国家相同的条件进入单一市场的建议。

为了支持主权,这种想法被摒弃了,而主权从未被定义,这就是我们今天所处的地位的原因。对欧盟来说,单一市场和政治团结是其最宝贵的资产。它总是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这些东西。即使达成了贸易协议,英国与其他所有与欧盟有类似协议的国家也没有什么不同。然而,英国的不同之处在于,在成为欧盟成员国47年后,英国与欧盟的经济联系如此紧密,以至于该协议不足以让英国的商业继续正常运转。这一点现在很清楚了,戈夫和弗罗斯特这样的人应该足够诚实地承认这一点。

与欧盟相比,英国在新冠疫苗问题上无疑取得了成功,但这掩盖不了一个政治现实,即该贸易协议不适合英国或欧盟的目的。存在着一个委员会结构,试图解决这些问题,而且已经取得了一些成功。但这些都是在修补单个问题,而不是解决协议中更深层次的核心失败。每个人都知道这些是什么,它们源于海关申报的官僚主义,尤其是兽医认证。

除此之外,围绕北爱尔兰“部分留在欧盟,部分留在英国”贸易地位的争论是一个更大的挑战。然而,识别问题和修复问题并不是一回事。

毫无疑问,这种情况必须发生。然而,要实现这一点,欧盟和英国都需要回到协议的基本原则上来。欧盟需要承认,事情进展得并不顺利,欧盟27国的企业正受到伤害,因为它们无法与英国进行正常贸易。它需要承认英国是一个战略和商业盟友,并完全接受英国退欧已经发生,而且是永久性的。这也许是可能的,但除非疫苗争论平息下来,琐碎的争论让位给真正的政治。

对英国来说,需要接受一个根本性错误,即认为主权比市场准入更重要。无论主权意味着什么,其温暖的光芒都无法取代失业、被捆住的渔船、空空如也的出口卡车和超市货架上的空白。

无论部长们如何打着欧盟的旗号,鼓吹新的全球贸易协定,他们都需要接受一个经济现实,即欧盟27国在可预见的未来是、一直是、也将是我们最大的市场。这也是我们最容易的市场,如果英国脱欧要成功,政府伦敦继续承诺它会成功,我们需要再次成为这样的市场。